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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住院日誌作者:LogyDog (仆床吧!蘿莉) 看板: Kuso標題:我的住院日誌時間:Thu Dec 18 22:10:23 2003本人目前還在住院中,剛剛好不容易能上網了,所以順便把自己在病房內多日來的辛酸史和大家分享=============================================================這是我這輩子最幹的一次經驗,我甚至立誓今年不再吃羊肉爐了,但是沒想到光住院就住到年底。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以下是我整個受傷和住院的經過。我透過日記的方式將一個站在第一線的燙傷病患在病院的艱辛經歷以及內心的感受用最寫實的方式和語氣記錄下來,希望看完後大家能以我為鑑,絕對不要再輕忽自己的健康了。2003 12.7大約晚上八九點左右我把早上買的羊肉爐速食包加熱完後,正想要好好看部電影順便在這寒冷的夜裡好好沈浸在羊肉爐的美味之中,只是我絕對沒想到,我會沈浸的如此徹底。在加熱完後,我將熱騰騰的羊肉鍋搬到電腦螢幕前準備好好享受一番,我用筷子在鍋裡翻攪了一陣,選出了一塊瘦肥適中,色澤鮮潤的羊肉塊,於是我滿懷著興奮期待,就要吞下我的第一口犧牲品。當時的我左手拿著鍋子,右手夾著肉塊,而就肉塊即將入口的一瞬間,我的左手因鍋子把柄沾滿油,結果一不小心,整鍋油嚕嚕的羊肉爐就這樣翻進了我大腿與大腿之間,沒錯,也就是俗稱小雞雞的所在地,胯下。當時的我沒有想太多,身體還是直覺地硬是將右手的肉塊塞進嘴裡,但是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我就把它從嘴裡噴了出去,不虧是我精挑細選的肉塊,在螢幕上彈了一下後又打到我的頭。「棍!!!!燙死我了啊~~~~」我在心裡吶喊著,天啊這是什麼狀況,我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疼痛過,痛到我完全沒多餘的心思花在嘴巴上的咒罵,我快速的把褲子連同內褲脫下來,在寢室跪了下來,身體還不自主的在發抖,「不能昏倒,要不然醒來時我小雞雞鐵定七分熟了!」於是我勉強撐著冰箱站起來,往胯下一看,不看還好,看了之後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樣可以上社會新聞了吧」我心裡這樣想。沒錯,我兩邊大腿內側的皮全部脫落,但是小雞雞尤其嚴重,因為在包皮上很明顯裂了一個十元硬幣大,而且是吃的很深的傷口,而雞雞的其它部位則也幾乎全部燙掉一層薄皮,看到這種狀況,我二話不說就拿起電風扇開始狂吹,這時我腦袋想著。ㄟ……怎麼辦,我還沒用過耶?是的,我居然還在搞笑,媽的。後來實在受不了了,一邊拿著電風扇,一邊在衣櫃搜尋還有沒有能穿的內褲,但是周末剛好是內褲用完的日子,於是我只好隨便拿一件待洗的內褲,強忍著疼痛硬是穿上去,然後很痛苦的走去浴室沖冷水。呼,真爽,但是沖著沖著,血水開始從傷口各處溢了出來,喔賣軋的,於是沖了大概十分鐘,我用內褲遮著雞雞,勉強再走回寢室,原本我是想直接打電話給救護車,但腦袋浮起了nctu版上有人問:「博愛有救護車,發生什麼事?」之類的標題,然後接下來就會有人回,「有人燙到小雞雞送醫急救啦,哈哈!」之類的文章。於是我想也不想就將手機丟一邊,改打寢電向豆豆和菜頭求救。「喂……豆豆……救命,我被燙傷了。」「喂……菜頭……我燙傷了啊~~~~」幸虧豆豆和菜頭都在寢室,在他們兩個的幫助下我做了簡單的處理,然後坐上計程車來到馬偕醫院。之後在護士的指示下再度進到浴室內沖水等待包紮。等我沖完水後,護士小姐指示我躺到病床上,現場有一對夫婦,一個男醫生正在對他們做診斷。然後還有兩個小護士和一個年輕的女醫生,此時我臉色發白,全身發抖,更慘的是我已經猜到誰要來幫我看急診了,是滴,就是那位女醫生。女醫生緩緩走向我,於是我使出了傳說中的絕招「先聲奪人」「呃……不好意思,那個……可不可以請男醫生幫我看啊?」我滿臉不好意思,用滿是水泡的手在後腦杓搔了搔。說時遲,剎時快!就在我說完後,那名女醫生和另外兩名原本看起來很忙碌的護士突然全部停格,然後呆呆的看著我。接下來精彩的事情發生了,兩位護士快速的靠到女醫生的兩旁,左護士:「別擔心別擔心,別看她這樣,她可是閱歷豐富的醫生喔!」右護士:「別害羞別害羞,別看她這樣,人家可是兩個孩子的媽喔!」女醫生:「沒問題沒問題~~(呆呆的笑著,還一邊揮著小手)」我心裡想著,你們練的還真熟啊,連動作都搭配的天衣無縫。不過我是燙傷不是腦震盪。你這個樣子是兩個孩子的媽,騙我沒燙過雞雞喔?但是很明顯的我的「先聲奪人「已經沒有用,所以只好乖乖躺下任兩個孩子的媽擺佈。「喔,你吃牛肉麵喔!」「呃……是羊肉爐。」「難怪,味道這麼濃。」「對啊,哈哈哈哈……」護士在旁搭著腔。「………………」在停止無聊的對話後,護士小姐把我的褲子和內褲剪掉,醫生則載好了手套準備幫我看診,老實講,我這輩子還沒有被女生看過小雞雞,一次三個實在太刺激了點,所以痛歸痛,臉還是紅了起來,於是我把頭往後仰,一方面是傷口太可怕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一方面也是怕被人看到我滿臉通紅的樣子。「喔,這有點嚴重喔!」醫生用在我的傷口上擦藥。於是接下來是一堆讓我痛不欲生的上藥和包紮動作,我只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我不斷的在發抖和抽搐,那種疼痛的感覺讓我無法思考任何事情,自從停止沖水後,我的腳就好像重新燒起來,現在上藥的感覺更像是像是在傷口火上加油,而我的大腿也開始抽筋了。大約過了十分鐘,上藥和大腿的包紮都已完成,我好不容易可以稍微呼吸一下,結果醫生馬上抓起我雞皮,很快速的用藥布夾住整個小雞雞,我腦袋才剛想起大亨堡的樣子,在一旁的護士已經先笑出來了……2003 12.8今天是我入院第一天,我住的是四人房的健保房,簡單講就是平民住的免錢病房,我是第四個進到這個房間的,所以我的位置最沒隱私,四人的置物櫃全在我旁邊,門也離我很近,外面的動態和講話的聲音我大致上都聽的到。總之我並不是很滿意這樣的位置,尤其我的傷是特別需要隱私的。半夜一點左右,菜頭和豆豆剛離開,而我老爸就在一旁陪我,房間住著另外三個人,我對面躺著一個也是交大的學生,似乎是在騎車認路時摔車,而且摔的很嚴重,脖子插著進食器,身上多處骨折,內臟易位無法正常排便,看了真的有點不忍。住在靠窗戶的一個是講話頗有氣質的的老爺爺,每天都會有一堆女兒女婿來看他,兩腳不便,是壓迫性骨折,講客家話。另一個則是個老頭子,很抱歉我必須用這麼不尊敬的詞句來形容他,因為他和他老婆的公眾道德感實在不太好,接下來幾天沒辦法睡覺都是因為他們夫婦兩。他們是種田人家,發生意外而截肢,有糖尿病所以傷口常出問題,遠從竹東來的,操客家話。至於我,我是一個在寢室偷吃羊肉爐弄翻而導致雞雞和大腿二度灼傷的研究生。以上是這間病房內病人的大致背景。半夜一點了,我爸在旁幫我拿東拿西,而我則是在床上蠕動著,剛才的止痛針已經消退,我的大腿又開始燃燒起來。半夜三點左右,經歷這麼多苦難後,我的眼皮也開始往下垂,但是斜對角那對夫婦卻依然操著客家話在大聲講話,好像病房裡只有他們一樣,而且那個老婆婆穿著硬底的鞋子,叩叩叩的走進走出,媽的已經半夜三點了你是在散什麼步啊,我實在很想這樣罵出來,但是我只是一個小雞雞被二度灼傷的研究生,而且據說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所以我忍氣吞聲默默躺著,畢竟,反正傷成這樣,我今天也不太可能睡的著。早上四點半,我被一陣咒罵聲吵醒,原來是斜對角的老太婆又在和老頭子吵架了,那聲音簡直尖銳討厭而且毫不克制,我開始替我接下來幾天感到擔憂。早上八點半,我的病床走近了三個人,一個年輕的男醫師,一個長髮披肩的女醫師和一名短髮小護士,三個人圍著我就開始進行他們所謂的換藥,其實今天的換藥沒有想像中的痛,兩名醫師開始幫我擢血泡和上藥、包紮。而我覺得很納悶,這醫院哪來這麼多年輕女醫生,會不會是為了增加生意所以找來的臨時演員?想太多。其實我本來想快點出院,再加上昨晚急救的女醫生說我不是很嚴重,住院兩三天就差不多了,所以在包紮前我就問男醫師能不能今天就出院,結果醫師幫我拆紮後看了看,然後指著我的小雞雞就當著女醫生和女護士面前說:「你看,你的小弟都燙成這樣了你還想今天出院?!」於是,我把頭側了過去,默默流下恥辱的眼淚。大約十分鐘後,包紮結束,在抽完血和量完血壓後我想下床尿個尿,結果尿尿時我才發現我的問題大了。「尿尿好痛!?」沒錯,原來我包皮除了上面燒了一個大洞外,下面也有一個大洞,再加上尿道口也有點燙傷,所以如果尿尿不小心的話就很容易感染。因此我每次尿尿都要帶好幾張衛生紙進去「估「個老半天才能完成簡單的排尿動作,這和我上禮拜痣瘡的痛苦有得比。我勉強爬上床,躺在上面想東想西,想著NDL實驗的事,想著期末考的事,想著我寢室魚沒人餵,想著炯伯的工作做不完。總之我腦袋冒出一堆擔憂的事,而大腿和小雞雞又開始隱隱作痛了。黃昏時刻,阿民和阿力突然出現,看到同學出現有點驚訝,胡亂哈啦後順便講了一些自己的狀況,也吃了他們買的可麗餅,我自信滿滿的告訴他們兩三天後就能出院了,也閒扯了一些低級的笑話,像是我小雞雞現在是幾分熟之類的,後來實驗室的學長也來了,大家在哈啦了幾句,我又再次介紹我的小雞雞後,大家覺得我精神不錯後也就告別了。住院第一天,老實講我覺得沒想像中的糟,最慘的也不過是每次有人來拜訪,我就要介紹我一下我雞雞的近況,這對一個整天拿雞雞開玩笑的人其實也沒那麼難啟口。後來晚了,在床上擦個臉後我也就鼾鼾入睡了。當然,半夜免不了又被斜對角的夫婦吵醒四五次,不過他們都是講客家話,我實在也聽不懂在講什麼,所以不加詳述。2003 12.9今天一大早起床,我老爸就跟我講昨晚有人拿水果來探望我,只是我和我爸都睡著了,看著大家留下的紙條,內心真是充滿莫名的感動,而且大家似乎怕我觸景傷情,都很貼心的幫我把水果皮先去掉了,感謝moca、dolphin、奕德、阿愷和東風,雖然沒見到你們,但是你們的心意我確確實實收到了,感激不盡。早上九點,昨天神奇的換藥三人組出現了,男醫師用著熟練的動作和指揮的語氣教女醫生一同進行換藥的動作,今天我大腿血泡變少,但是小雞雞明顯變痛了,過程中我不斷咬緊牙根和握拳頭。女醫師似乎注意到我的疼痛,很貼心地說:「小弟弟,忍耐一下喔~」,老實講,我不知道他是在對我說話還是真的在對我小弟弟說話,不過女醫師的愛心我確實感受到了,至於男醫師,雖然動作犀利快速,但也相對比較粗魯,今天的包紮比昨天痛多了,可能是傷口開始有些發炎了吧,男醫師開始幫我把包紮好的傷口用彈性網套做固定,當要替小雞雞套網套時,只聽到男醫生對著護士說:「網套太大了,換小一點的。」「還是太大,再小一點。」於是,我再度把頭側一邊去,默默流下恥辱的眼淚。我心想,這傢伙八成是精神科派來的臥底,到燙傷科來搶生意的。在受到身心雙重打擊後,我又昏昏欲睡的在床上睡著了,中午十二點可愛的護士小姐用超嗲的聲音替我送醫院餐來了,和護士小姐揮手道別後我打開了餐盒:「這是什麼?」我問我爸。「午餐啊!」「這裡是動物醫院嗎?」「…………」「這種東西是人吃的喔?!「我很不滿的說,因為我可以很肯定我眼前的這陀東西就算是我家那條肥的像豬的黑木都不會正眼瞧它一下。「多少吃一點吧!」我爸求好心切的說。「嗯……」為了怕我爸擔心,我勉強吃了一些,然後在睡眠不足的情況下我又再度昏睡了過去。等我醒來時,已經是吃動物餐的時候了,吃完沒多久因為實在太無聊了,所以我和我爸把NB裡能看到的短片就播出來看(不能播的我都藏起來了)後來又開始看電影,基本上裡頭的電影都是我早就看過的,但是為了讓我老爸不太無聊,所以我開始陪他看我已經看過兩次的「天降奇兵「,當我看到昏昏欲睡的時候,我兩個直屬學弟剛好來探望我,手裡還拿著橘子和蘋果,但是……都沒去皮!真是太傷我的心了,看看有皮的橘子,再看看沒有皮的小雞雞,我不禁悲從中來,學弟也在我流下眼淚的同時,默默的離去……最好我們變態家族是走這種風格。我們三個白痴開始在那邊講一堆低級的笑話,什麼聖誕節可以來我這裡,有免費的「火雞」大餐(是燒酒雞吧),然後還在那邊企圖想辦法替我和我的小雞雞拍照,奶奶的熊,其實聊的還蠻開心的,不過這大概也是我最後一次在醫院笑。2003 12.10今天是痛苦的一天,早上醫生換完藥後,我小雞雞疼痛的程度沒有比被砍掉好到哪去,甚至,我想自己把它砍掉。痛死我了,我連大腿彎曲的角度改變,都會讓小雞雞痛不欲生。就這樣,無情的火鳥燒灼了近兩個小時,我才能爬上床安心的躺一下,今天是無聊的一天,我爸工作太趕所以回彰化去,我一個人整天最刺激的活動就是下床尿尿,每次尿尿,用掉的衛生紙量和所花的時間都不輸拉一次屎的量,而且是拉有痣瘡加便祕的屎。今天最驚險的是,當我正在尿尿時,突奇而來的地震發生了,我左手握著雞雞,右手拿著衛生紙坐在馬桶上面發呆,雖然看似在發呆,但其實我腦袋正在模擬醫院緊急撤離所有人員時,有一個男人流著眼淚,左手握著包著紗布的小雞雞,右手拿著沾滿不明液體的衛生紙在走廊上用八字步伐掙扎著前進……好家在地震大概三十秒就停止了,我也停止我的自殺式幻想。其實生殖器上的灼傷讓我必須無時無刻注意到不可被尿液感染。而且要在床上爬上爬下實在也是很辛苦的事情,就這樣,我過了無趣又辛苦的一天,除此之外,自從對面同學去開刀後就空下來的病床,今天也搬進了新病人,是一位看起來完全正常,但因鼻子十幾年來有隱疾所以決定住院開刀的人。老實講,看在眼裡,我還真羨慕像他這種能自由行動的身體。2003 12.11半夜一點我突然醒來,下陰疼痛,原來是憋尿太久造成了健康男性應有的生理反應,不過健康男性不會這麼痛就是。因此,為了解決目前的窘境,我必須快點下床排尿消腫,但是周圍護士走來走去,再加上腫脹的包皮和衣服磨擦造成劇烈疼痛,除非我用爬的,否則我大概一輩子到不了廁所。於是先「消腫「成了當務之急。嗯……海珊……沒用,而且似乎還腫大一點點,我堅信這是因為他的名字太女性化的緣故。布吸……不行,我想起柯林頓和李文吸雞。於是腦袋在一片搜索中,我終於消腫了,至於我想到什麼??相信我,就算小雞雞再燒一百次我也不會說出來。於是我趕緊爬下床趁勝追擊。終於,在廁所完事後我慢慢走回病床,但是基於剛才腫脹的結果,雞皮上的傷口似乎變得更痛了,於是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我想,如這禮拜如果能出院,那大概是奇蹟吧。早上七點半,早餐送過來,其實醫院三餐我只有早餐比較有胃口,一方面是餓很久了,另一方面是因為它有稀飯比較好入口。當我吃稀飯吃了十分鐘左右,換藥大隊又出現了,今天會不會太早了點,最近醫院生意不好是吧,雖然我有點厭世,但這種自殺式發言我還是不敢講出口。今天的義工阿姨看起來很和善,護士姐姐也很和善,女醫生很和善,男醫生也很和善……呃……怎麼多了一個人,下次再這樣我要收門票費了喔。這是我今天第一次搞笑,也是最後一次。棍!!!換藥時我不斷的發抖和蠕動,連新面孔的護士姐姐都在醫生旁說我看起來很痛之類的(聽不清楚了),我覺得如果醫生在我的包皮上再多碰一下下,我大概會哭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傷口不是應該要愈來愈好,為啥我是每況愈下,這次換藥完後,我一直在地上跪到快中午時才能勉強站起來行動,床單上也沾滿了眼淚和口水,而我爸這時也從彰化趕上來了。吃完藥後,我在床上痛苦的躺著動都不能動,我實在想不透為啥今天會痛到這種地步。我老爸這時把家裡帶來的家當一一拿出來給我看,裡頭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外,其中最特殊的就是我當小學老師的姐姐帶來給我的光碟片,上面寫著什麼春神來了,牧羊男孩之類的,我原本以為是音樂CD,結果放進NB後我才知道,原來這是給小孩子看的卡通和用黏土人偶做成的各種小短片,裡頭充滿著溫馨與啟發,國王一定是笨蛋壞人然後受感動改邪歸正,而爸爸媽媽兄弟姐妹在遭受不幸後,最後一定閤家團聚然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至於相愛的情侶們在打敗所有情敵後,一定會抱在一起玩親親。總而言之,我姐完全忽略我病床牌子上寫著24歲就是(但是我明明23歲而已)……這到底算什麼,我姐怎麼不送天線寶寶VCD給我算了~人家要一邊看天線寶寶一邊哈棒棒糖啊~~big波~~big波是的,這就是國小老師的職業病,不過這和一年前她騙我們全家去看兒童劇場比起來算是小巫見大巫了。但是我還是得感謝我姐,在沒辦法與外界取得聯係的情況下,我這天晚上還是一口氣看了十個溫馨小故事,而且還看到忘記變換姿勢以致於小弟弟壓到流濃。下午時,早上那位免費來參觀我換藥的那位義工阿姨突然出現在我病床,然後開始告訴我一些有關燙傷的知識,而且原來當初醫生判定淺二度灼傷兩三天就能出院是不對的,其實我的傷口好幾區是深二度灼傷,尤其是生殖器部分,而且傷到是神經最敏感的地方,所以痛到這種程度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是三度的話連神經都燒掉了所以就不會有痛覺了。在經過善良阿姨的解釋之後,我終於釋懷了,因為至少我推演出了「會痛就代表還會爽」這樣的結論來安慰自己,於是我又乖乖的躺回床上享受這種痛苦。下午老爸又回彰化工作順便幫我準備食物,而我就躺在床上一邊看小故事一邊流膿。晚上十點,在擦乾小弟身上的不明液體後我就上床睡覺。並且誠心祈禱明天換藥醫生全部遲到不能來。2003 12.12淩晨一點半,我的小雞雞又因莫名腫脹而疼痛不已,在我努力的「反性幻想」下,我順利的「消腫」並完成排尿動作,但等我爬回床上後已經快兩點了。我躺在床上,聽著斷斷續續來到醫院的救護車所發出的喔依喔依聲,而我的內心也不禁悲從中來,這世界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和我一樣,正在飽受身心的煎熬,還有多少人像我一樣,只能靠健保躺在免費病床上,然後在半夜兩點學習免費的客家話聽力練習。我似乎已經習慣粗爆的客家話在我耳邊轟炸,因為這次只花了兩個小時左右我就能睡著了……早上七點半,醫院開始忙錄了起來,病房外傳出了護士抓小蘿莉的喊叫聲,小蘿莉的笑聲,小蘿莉輕盈的腳步聲和小蘿莉可愛的名字……「世傑,不要亂跑!」世傑?!該死的小鬼欺騙我邪惡的感情,要跑也把小雞雞燙熟了再來跑。就這樣我一大早就被一個不知所謂的小正太吵醒了,原本想再睡個回籠覺,但是一想到等下要再飽受閹割之刑後我就擔憂的睡不著覺,於是就這樣懷著恐懼的心情下,我又爬起來看了兩部洗腦用的溫馨小短片,果然看沒兩下我就昏迷了過去。「吃早餐了喔!」可愛的小護士姐姐用著嗲到會令我受傷部分爆裂的音調來叫我起床吃飯。揮別了可愛的護士姐姐後,我打開早餐盒開始替今天補充元氣。我知道動作要快,要是吃到一半醫生來的話,包完紮後不要說是繼續吃了,我搞不好連剛下肚的食物都會翻出來。於是為了生存,我不得不埋頭苦幹,但是醫生哥哥好像猜透我的心事,我才吃不到十分鐘就聽到有人推著裝滿傢伙的醫療車走了過來,而且嘴裡還邊喊著「換藥囉!」今天只有醫生哥哥一個人孤獨地推著車出現,但我並沒有特別介意,我只是停止所有動作,呆呆看著醫療車停在我面前,並隨時準備任人宰殺。此時只見男醫師走了出去,但是我還是呆呆看著醫療車久久不能回神。五分鐘過去了,醫生走進來,叫我按緊急鈕叫護士來幫忙換藥,這時我才回過神來……醫生哥哥,你能不能晚五分鐘再推車進來,我把用來吃早餐的五分鐘都拿來對你擺在眼前的醫療車發呆啊~~~早上八點十分,我再次翻開衣擺,在新的護士姐姐面前坦承相對。今天換藥還算一般痛,醫生哥哥今天的動作特別的溫柔和小心,但因為有新傷口的出現,所以我還是唉了兩聲意思意思,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應該還是打了止痛針的緣故吧。總之今天早上我就在藥劑和睡眠不足的催化下,昏昏沈沈躺到了中午左右,而我爸這時也從家裡趕來,替我帶來了媽媽牌香菇雞湯和一些水果。下午時分,實驗室學長小胖和阿輝一起來探望我,還替我帶了一本封面會令人有許多暇想的少年快報,在小胖用可憐的表情說今天晚上有meeting時,我突然覺得住院也不見得全是壞事。五點左右,阿祥出現在我的床邊,他很像專業的咨詢師一樣的和我一同討論我的小雞雞的功能障礙及未來的展望,並建議我在出院後能好好的測試一下所有雞能,不虧是雞八祥,對雞八能有如此深入的見解和說明。大約過了半小時後,豆豆捲捲和小伍也出現在我病床了,我的病房現在就好像大雜燴,各班人馬都有,但是低級的對話卻永遠是一致的,真不虧是和我同床四年的好同學們。2003 12.13今天早上一起床,傷口沒有想像中的疼痛,除了發現雞雞外露的部分顏色有點詭異以外,其它傷口似乎都有在好轉中。今天我老爸還沒來新竹,我可以在兩坪大的床上跳來跳去,還可以站在床上順便看到對面病人的妹妹穿著睡衣睡眼惺忪的樣子,而且也可以在隔簾上面玩比手畫腳。總之今天是我小小兩坪大病床快樂探險的好日子。在匆匆吃完早餐後,我正在想是要先偷看對面病人的妹妹,還是要先玩姆指摔角,結果這時換藥三人組進來了,我像是被抓到偷吃糖的小孩一樣,嘟著嘴,乖乖把身子躺斜等待哥哥姐姐們的關愛。今天醫生大哥熟練的把包紮的繃帶都剪開後,看了一陣子後搖搖頭說「嗯,傷口比我想像的都來的深,所以要改用藥膏來治療,今天你大腿會比較痛一點喔!」「嗯……」可能是今天心情比較好的關係,所以我並不是很在意醫生所謂的「有一點痛」,而且使用藥膏敷傷口時一開始會有冰涼的感覺頗舒服,所以我完全沒有預測到今天會是我有生以來,肉體和精神最受考驗的一天。在醫生上完藥包完紮後,我悠哉地躺著等待疼痛感消失。那時正是八點左右。五分鐘後,「呃……鳴……」我開始在床上發出不悅的呻吟聲,因為兩邊大腿上的涼意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灼熱的刺痛和緊縮。因為每次包紮完後,我的傷口都會痛好一陣子才會趨於舒緩,而我以為這次也是,所以我努力撐了二十分鐘,希望狀況會好轉,但是我實在受不了了。「護士小姐,我的大腿好熱可不可以冰敷啊!」我趁著護士小姐在幫我換床單時在一旁訊問。「呃……醫生剛剛的單子只開給你『冷敷』喔。」棍!有開冷敷你也不早講,老子的腳都快要燒起來了,於是我用一張可憐兮兮的臉對著護士小姐請求可不可以快幫我拿來,我快受不了了。只見今天這位護士小姐慢條斯理的說「好啊等我一下「,於是我回到床上,繼續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著,大約過了十分鐘,護士小姐出現了,她在我的床上放了三個用橡膠手套裝滿水後綁成的三個小水球,遠遠看還真有點像是三個透明無色的天線寶寶。「這……這是什麼?」「醫生說要冷敷啊,不過我裡頭有加一點冰喔」「喔……這樣喔……謝謝」於是我就像個笨蛋一樣拿起那三個天線寶寶開始在我的大腿內側磨蹭了起來。哇靠,要不是痛到失去理智的話,我根本連試都不會拿來試,天線寶寶的溫度本來就不夠低(有一個甚至是常溫),而我傷口的紗布厚度少說也有0.5公分,隨便來人講個冷笑話都比這三個天線寶寶有用啊!!於是就這樣我緊捏著四個天線寶寶,ㄟ……怎麼多了一個,靠北捏錯了啦~~拖了將近半小時後我大腿的傷口好像不斷被火烤一般灼痛難忍,痛到我眼淚都快飆出來了。於是我顧不得臉皮,按下了我進病院後第一次的緊急呼叫鈴求救「你好,請問你需要什麼幫助?」「你……你好,我需要冰敷,是冰塊敷…….」「OK!我會通知你病床的護士幫你送過去。」「謝謝!」就這樣我又趴回床上,繼續靠打滾和用手在身上亂抓來轉移自己注意力。大約又過了十分鐘,小姐替我送來一個紅色大冰枕,但是裝的僅是微冰的水,我管它三七二十一就拿來往大腿一敷,結果左敷敷右敷敷,一點狗屁用都沒有,冰枕溫度就已經不夠冰了,再加上0.5公分厚的紗布,結果除了在大腿上增加多餘的壓力外,其餘一點冷敷的效果都沒有。於是我又把冰枕丟到一邊去,走下床來拼命讓下半身透風,一邊扶著床緣,一邊全身顫抖地小步小步走著,企圖找到一個最不痛的姿勢,當然,這只是人失去理智後無謂的嘗試,當時爆炸性的灼熱感我想是怎樣都舒緩不下來的。於是我用非常可怕的怨念和毅志力,再度沿著床緣緩緩走近呼叫鈴。此時的我呻吟聲不斷,而且走到呼叫鈴前,我全身已經汗如雨滴,眼前一片濛瀧了。「你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拜託!拜託你!我真的很需要冷塊啊!!!「我對著呼叫鈴發抖地,痛苦地大喊著!此時整個病房鴉雀無聲,除了我的喘息聲外。其實早在半小時前,病房內的病人和家屬早應該發現我的狀況不對勁了,只是這次我是真的發飆喊了出來,因為這樣可怕的痛苦就要延燒到我的大腦和我的理智極限了。但是現在是早上九點,正是病房最忙錄的時刻,只聽到外面有人在喊:「19D說他真的很需要冰塊!」「但是XX正在別房間幫人換藥耶」之類的對話,於是我暫時努力恢復理智,努力撐著。沒多久,有一陣腳步聲走近了我的隔簾,原來是對面病人的妹妹。「請問現在方便進去嗎?因為我是下體和大腿受傷,所以一直無法穿褲子和內褲,她大概是怕一進來就看到我抓著雞雞在猛捶的樣子所以才先站在布簾外面問看看。「嗯……等一下,請進。」我深呼吸了幾口大氣後,強忍著痛苦說。「因為顧你床的護士實在太忙了,所以我先幫你拿冰塊來了。」於是妹妹將手裡兩個裝滿冰塊的天線寶寶很溫柔的遞給了我,而且還不時問我還需要什麼幫助嗎?人間果然處處是溫情,尤其病房內更能讓人感受到這種溫暖。「真的…很感謝你…可…可不可以再…幫我拿…拿個裝冰的冰枕…」「沒問題我馬上弄。」拿到兩個high level的天線寶寶後我馬上倒到床上,開始把天線寶寶用力塞在我的大腿內側,我拼命的磨,拼命的磨。可是紗布實在太厚了,即使是零下十度的天線寶寶也發揮不了它的耍冷的功夫。我開始幻想實驗室的液熊氮整個倒在我大腿的那種快感,可惜一點屁用也沒有,我的大腿好像是灼燒太久了,已經失去對其它感覺的作用了。「我拿來了!在這。」妹妹很快的把裝滿冰塊的冰枕拿了過來,還一邊站在布簾後用關懷的語氣替我提供意見,我坐在家屬椅上用冰枕壓在我的大腿上,一邊顫抖,一邊努力用紳士的語氣回應她的問題。「呃……要不要幫你把冷氣開強一點?」她看我全身是汗,很細心地問著:「要不要我叫護士再幫你打劑止痛針?」「要不要叫醫生先幫你把新塗的藥先清掉?」「要不要我幫你那邊搧風,我頭會轉過去迴避的。」老實講,雖然我已經痛到沒啥理智,但最後一道刺激的問題我還是不免會想歪歪歪,我知道妹妹是看我一臉生不如死的樣子才這樣問的。但是就算我真的生不如死,我也不可能會趁人之危,但其實更重要的是,我會害羞。於是在婉拒妹妹各種好心的建議後,我咬緊牙根用我最後的力氣說:「沒關係,我想……我可以再撐一下看看」說這話時我連嘴巴都合不起來,口水只能無助的往下流。「嗯,那你有任何需要的話我就在對面喔」「真的很謝謝你……」於是我又開始獨行俠的奮戰。首先,現在是十點,我爸和我姐就要來看我了,我有一個特殊的個性,那就是如果痛苦只是一個人的話,我會死命咬緊牙根撐下去,但是如果我有親人在周圍的話,我的意志就會軟弱下來,依賴心也會相對變重。所以我努力走到小茶几前拿起我的手機打電話給家裡「喂,媽喔,叫姐和爸早上先不要來。」「別問這麼多,不要來就是了啦!!」「真要來也等黃昏啦!!!!」我幾近抓狂的對著電話大喊後掛斷,然後屈著雙腿兩手撐著床,頭壓在床單上,額頭和面頰不停的滴著汗,而身體的顫抖和喘氣聲依然持續著,我一個人的戰爭就要開始了。「媽的!這到底是什麼藥」我不甘心的罵了一句。我開始撐著床做出各種微小變化的動作,希望能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但當忍受不住時我便索性抓狂,任自己的雙手在身上胡亂抓撩一番。然後深呼吸再努力撐住。大約五分鐘後,我爸打電話過來了,「喂喂喂!你沒怎樣吧」「不要來啦!!」「說什麼不要來,你等一下!!」「不要來啦!!」狠狠掛上電話後,我整個身體伏到床邊,眼角的眼淚又再度飆出來,因為大腿上的肉好像悶燒了一樣不但沒有舒坦的趨向,反而愈燒愈烈了。不知過了多久,我的隔簾突然被拉開,是我老爸 !我看到我老爸那張驚慌的臉就好像看到鬼一樣,其實照我當時的認知和老爸後來的描述下,我那時的姿勢是弓曲著身體扶著床沿,兩手撐著顫抖,哭喪著臉淚流滿面,嘴角下彎微張發抖,口水、眼淚和汗水不斷滴到床單上。老實講,我真後悔沒要面鏡子來看看,說不定我自己嚇昏之後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一看到我老爸一出現,我的身體馬上ㄔㄨㄚˋ了起來,眼淚也飛噴出來。我爸衝過來把我身體整個撐住,把我扶到家屬椅上坐著,我好像找到發洩管道似的抓著我老爸的雙臂問:「怎麼會這麼痛,為什麼會這麼痛」我的眼淚不斷激流而出。「你先坐下,我幫你冰敷!」接下來這一段,我已經忘記發生什麼事了。我只知道我身體抖的很厲害,眼淚不斷流出我的精神被打敗了,在我爸出現後,我徹底崩潰了後來比較有印象的是我姐在幫我壓著冰敷袋,我大喊著「不要碰我」,但我的大腿除了痛以外還是沒有其它感覺,身體依然在抽搐,而我爸則去樓下找醫生訊問我的狀況,對面妹妹跑去櫃檯幫我找護士。在我顫抖的期間,還曾經發生所謂的「間歇性休克」。總之這是我這輩子最難忘但也最不想記起來的事。後來護士跑來在全身顫抖的我身上打了一劑止痛劑,其實止痛劑至少要隔六小時才能打,但是我狀況太糟了,所以這次十一點半打針時只和八點鐘打的針隔了三個半小時而已。打完止痛劑後腳上的灼熱感依舊,但我的意識和感覺似乎沒有那麼強烈,身體也不再顫抖了。後來我被扶到床上冰敷,我原本想事情已經不能再糟了,結果「抽筋了!!」我廝喊著啊。「我大腿抽筋了!」於是我爸和我姐又忙成一團,拼命幫我按摩和持續冰敷。過了幾分鐘,我的腳好一點了,而醫生突然出現在我床邊,他用溫柔的語氣對我說了一些話,我沒聽清楚他說啥,我只知道我用顫抖的語氣對他說:「痛成這樣……太誇張了吧!」然後飆了兩行眼淚給他看。後來我爸簽了「手術後疼痛控制器」的同意書,簡單講就是手觸控的麻藥注射器,只要我痛時按一下,麻藥就會打進我的體內。護士小姐在我身體內放針頭時,一開始是插右手手臂,她解釋說要插到靜脈裡然後做固定,之後方便注入麻藥和點滴。我感覺到針頭插的很深,穿過皮膚、筋肉的感覺相當清楚。要是平常我一定會緊張的要命,但是如今我一點也不介意,因為這種痛和剛剛比起來簡直像是讓肓人按摩。「怎麼回流的這麼少?啊,破了。」護士姐姐平淡地說著。「破了?」「穿出靜脈了。」「不會吧「我無力的看著護士姐姐,露出一臉哀怨的表情。「那我換個地方吧。」護士姐姐抓起我右手,在無名指和小指之間的靜脈用碘酒使力擦。有鑑於我猜到大概還要再住院一陣子所以右手很重要,於是我發出微弱的哀號聲:「可不可以插左手……」就這樣,接下來的三天,我的左手手背上都插著一根針,同時接著麻藥包和點滴,而且日後還會給我「漏水」和「漏血」,看了真是蠻圈叉的。一裝上麻藥後,我像抓狂似的猛按按鈕,嘴裡還一邊說:「怎麼沒有比較好?」後來我才知道麻藥機要五分鐘才接受一次指令,而且一小時內最多只注射固定的量,所以我同時間按再多次也沒用。中午十二點左右,我按下第一次麻藥機。那種感覺並不會讓人有所謂「上癮」的感覺,我只覺有涼涼的液體流入手背,然後接下來就是肩膀一陣酸。這種感覺延伸到後腦杓,然後感覺有一點暈麻。但老實講,一點也沒有我所期待的超強麻醉效果,我的大腿依然灼痛不已,只是我變得容易昏睡過去。這大概是麻藥機對我最大的好處。但是我爸不知道我的狀況,每次都叫我起來吃藥或是吃飯。醒來時我又會疼痛不已。每次都在鬧脾氣的情況下才能繼續躺下來昏睡來麻痺自己。就這樣,我醒來又昏睡過去,醒來又昏睡過去,就這樣來回四五次後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八點了。而我大腿的傷口也已經不太痛了。晚上,我勉強吃了點東西後聽了我爸從醫生那邊聽來的訊息。原來我的皮膚狀況一直沒想像中樂觀,最初以為用浸溼的藥布替傷口做保護和消毒就夠了,但沒想到包皮的顏色和傷口上的壞死組織一直沒有改善。如果壞死組織再不脫落的話,我八成就得用手術進行「刮除手術」。因此醫生才決定先用燙傷最常用的一種藥膏來替我「吸附壞死皮膚和髒東西」,而這種藥又有刺激性,再加上我冷敷的時間太晚了讓灼熱已經完全發揮效果,所以這次才會讓我這麼痛苦。其實後來想想,如果一開始就用這種藥膏替我治療的話那也許我就不用已經長了這麼多髒東西和發炎後才被這種強效藥膏燒到快死蹺蹺吧。不過想想,這種藥膏一罐三千塊,而且一罐只能用在一個人身上。也難怪醫生要觀察這麼多天後才決定替我用這種療法。只是「真他媽的有夠痛,而且真他媽痛有夠久的」以上是我對今天一整天所做出的結語,我覺得這樣形容還不夠強烈。不過看在這種藥的藥效真的很好的份上,今天就當作是人生的一個難忘的回憶吧。對了,印象中張力和馬克有來看我,等麻藥消退後我才和我老爸確認。不過我已經沒印象我和他們說了啥了,真是抱歉。如果我有承諾要再裸奔一次或是出院後要當眾展示康復的小雞雞的功能之類的諾言的話,請當作我沒說。2003 12.14今天是禮拜日,在經歷昨天痛苦的治療後,我一直對接下來的包紮感到害怕不已,於是在包紮開始前,我就嗶嗶嗶的按下麻藥機(雖然我知道效果和只按一下是相同的,但手不自覺就會多按幾下)。今天的包紮只有女醫師和護士親自來包紮,因為周日的關係所以主治的男醫師放假去了。女醫師很小心翼翼的替我拆紮和上藥,可能很少一個人單獨上陣吧,有些小地方經護士和我爸的提醒後才順利包紮完畢。今天包紮得還不錯,沒有擋到尿道口,而且重點是不會太痛,聽醫生講是應該是因為昨天已經把大部分的「髒東西」吸起來清掉了,所以今天會好很多,聽她這麼一講,我突然覺得麻藥機的錢花的有點浪費了(健保不給付),今天灼熱感大概一小時就結束了,而且也沒有昨天遽烈。我坐起來看看自己的點滴和麻藥機接到自己手上的針頭裡,實在有點可怕。雖然插的是軟針,但是心裡就是覺得毛毛的。再加上後來還會「漏水」「,害本來就怕血的我整天實在不太敢動自己的左手。今天對面鼻子開刀的病人預定中午左右就要出院了,而她妹妹早上還拿了兩本壹周刊來探望我,我內心真的很感動,很想請她留個電話姓名好它日報答,只可惜我的種被燒孬了,最後還是只有口頭上道謝幾句後,一直到她們中午離開前,在我還沒能把握機會表達報答之意前,這緣份就斷了。我對面鼻子開刀的年輕人在中午時終於脫離苦海出院去了,看到別人出院心中不免替他高興。只是想到自己還要繼續在這小小病床和疼痛奮鬥,想起來還真有點感傷。今天在對面病患出院沒多久後馬上就有一個新病患住進來了,這是一個看起來很彪悍,全身黝黑的中年男子,職業是鋼鐵回收業,相當健狀,講話孔武有力,操台語口音,看起來很像原住民,似乎不太會寫字,年約四十五歲。其中比較奇特的是,陪他來醫院的是他的十一歲的小女兒,皮膚也很黑,看起來就像一般的小女生一樣,沒有太多值得注意的事,除了日後發現小女孩頗會懶床外。這個粗壯的男人住院的原因很有趣,他是在手正忙著搬東西時,被一條狗從後面無聲無息的咬了一口,這真是印證了「會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會咬人」,男人在被咬的最初幾天隨便找了家小診所要了點消炎藥,結果沒想到過幾天後傷口反而潰爛不止,所以最後只好來大醫院求診看傷。男人剛進院時還打手機交待工作和搬運的事,從他打電話的內容可推得他是一個非常強調「責任感」的男人,所以在電話中責罵屬下的態度相當強硬,這點讓我感到幾分讚許。至於他講話的音量相當宏偉低沈,比起便當的音量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他孔武有力的聲音,因為等他從手術房回來後,我最常聽到從他嘴裡發出來的,是氣若遊絲的呻吟聲:「唉唷……那ㄟ將裡痛咧?」「唉唷……么壽喔……」雖然看起來很痛苦,但他的小孩還是繼續在旁邊亂他。除此之外,我還從他和她女兒的對話中知道男人頗好飲酒,因為他女兒曾在他最痛苦呻吟的時候問他:「拔拔啊,禮拜九,猴子去做啥?……喂!!你最喜歡的耶,去喝酒啦!」這麼帶有心機的問答讓我了解到這小女孩相當有從政的資質,這也是為什麼我每次尿尿都先禮讓她先,另外,男人原本和我一樣住院第一天時都自認住個兩三天就能回家了,但目前從他抽血檢驗的結果再加上他腳上的傷口發炎,他很可能會在醫院收到聖誕老公公在他床頭襪子裡塞的禮物。是的,以上所有無聊的身家調查遊戲就是我今天的日記,我猜是因為昨天大腿的過度灼燒害我腦袋連帶被燒壞了,再加上身上掛了點滴和麻藥機,所以我也沒辦法隨便移動來對病房做觀察,我連尿尿都得靠我老爸用尿壺在床邊幫我接才行。對了,昨天早上護士有問我幾天沒痾便便了。那時我才想起來我原本就兩天沒痾了,但是加上昨天正身處油鍋的煎熬,壓根不會去介意拉過屎沒,所以加上今天的話我已經有三天半沒過拉屎了,對於長時間都躺在床上的病人而言,腸胃不順和蠕動不正常可以說是最常發生的併發症,而我也不例外,所以今天晚上我勉強抓著活動式點滴架來廁所痾看看,希望能有些進展。結果大約痾了一個小時,除了拉了三泡尿和十幾砲屁以外,我什麼狗大便也沒拉出來。後來等我無奈地回到床上要睡覺,但是其實我已經預見到,明天大概又要有一番腥風血雨了。2003 12.15淩晨一點,我的腦袋依然很清醒。因為我對躺在我對面的男人很有興趣,所以常常會仔細聽看看對面的對話和聲響,但礙於隔簾,我鮮少有機會看清楚他們的面貌和行為。今天晚上對男人而言是新鮮的一夜。因為還沒開刀,所以顯然他睡得很安穩,但如果他知道自己過了今天動完手術後的那幅慘樣後,那他也許就沒法像兩個小時前那樣地豪爽、生龍活虎地講話開槓了。一點半左右,我看著三截式的點滴,並思索著其中的物理原理。接下來我想著自己住院一天保險才給付一千的事實,我連麻藥費都快付不起了。然後我又開始陸續幻想一堆無關緊要的鳥事。終於,我在淩晨三點時為自己的沈思做出了總結:「我要逃院。」沒錯,這是我無意義幻想兩三個小時後的結論,完全和之前的幻想扯不上關係。於是我開始想像逃亡路線,雖然我橫著進來後再也沒直著走出病房過,不過別擔心,因為我連病房外的擺置都自己幻想好了。首先,我必須讓自己看起來不像病人,所以我決定偷我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老爸的衣服,但是要怎樣才能讓我老爸不被驚醒呢?於是我想到桌上3M的耳塞。接下來,在和老爸衣服互換完後,我把鬍子刮一刮,臉也洗一洗梳整一番,然後把老爸抬到我的病床上蓋上棉被。最後再按下緊急鈕對醫護人員大叫:「救命啊!我的小雞雞燒起來了啊,救命啊,來人救救我啊!啊,我昏倒了!」當一喊完,我馬上關上燈躲到大門後面,等到搶救雞雞大隊趕來救援時,我再趁他們不注意快速衝出病房,然後坐電梯直達一樓。如此一來,在我老爸的命根子被載上氧氣罩之前我應該已經平安地抵達醫院大廳,輕鬆的邁出大門了。在我看來,整個計畫都相當完美,但最終失敗的原因只有一點,那就是在計畫到「關燈躲在門後面」這一步時,我就已經睡著了。而後面的劇情模擬都是在夢中完成的。現在是早上八點十分,我難得睡得還不錯,醒來看一看插在左手上的針頭和接管,他媽的血又倒流出來了,我開始佩服女生如何克服每個月要浴血一次的恐懼感,因為我光用想的都會起雞皮。在抬高點滴瓶和吃兩片青箭口香糖後換藥的醫生們出現了。「怎樣,和前天比起來好一點了吧!」男醫師很熱心地問著我。「對啊,就算我大腿噴血或是小雞雞被扭斷,也還是比前天好一百倍啊!!」以上純幻想。「好很多了,謝謝醫生。」我將頭傾一邊,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回應著。「嗯,今天狀況好很多了,肚子已經不用再包紮了。」醫生哥哥在翻攪過人體餐盤上的肉屑後,很輕快地對我說「那真是太好了!」身為餐盤的我,不得不和著醫生的話。今天的包紮算是小case,但是大腿的燒灼感還是不得不讓我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早上。早上,對面男人在血液報告出爐後,醫生親自來和他說了一些事情,在聽完自己可能有糖尿病,且肝功能狀況很差的情況下,男人的表情顯然稱不上好。但是醫生離開後,在他一旁的女兒很貼心地靠近她拔拔,用天真的語氣問道:「拔拔你是不是有糖尿病,糖尿病耶?而且你是不是再也不能喝酒了啊拔拔。」「再也不能喝酒了唷!!!」小女孩不斷用利刃重覆揮砍著她身旁的男人男人默默躺在床上,不發一語。我想他現在應該百感交集。今天我左邊那位壓迫性骨折的老爺爺要出院了,於是,我的左邊充滿著熱絡愉快的氣氛,而對面則是灰暗陰沈。我想,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吧。老爺爺出院了,但是左邊的病床似乎耐不住寂寞,所以在老爺爺出院後沒多久後病床上馬上又出現一位新病患,這次是一位外省人,年約七十,操著我快聽不懂的國語。這位老爺爺講話也是大嗓門,老是讓人誤會他脾氣很暴噪,河南人,老婆也是大陸來的,年齡差距頗大。有紋身,是個老榮民,似乎經歷過不少老蔣時代的戰事。聽他津津樂道許多大陸和台灣的政治理念後,我必須坦承一件事,那就是我聽不懂他的中文。因此我只好再次將焦點集中在對面的男人身上,但是下午四點左右,男人被推進開刀房進行「爛肉刮除手術」,所以我只好一個人乖乖的躺在床上,無聊地撕著我肚子和手掌上還沒掉落的焦皮。晚上六點左右,在吃完晚餐後,我老爸問我多久沒痾屎了。經我老爸這樣一提醒我才想起來我頭大了,「慘了,第四天了。」我苦惱地說著。於是我把全身上下所有行頭都帶齊了後,便步褸藍衫地向廁所前進。「呃……鳴……啊啊啊」我在廁所裡蹲了將近四十分鐘後深深地體會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使有千軍萬馬奔湧而來,但若狹道被落石堵住了的話那有再多兵也是枉然。因此在滿身是汗地爬出廁所後,我對著我老爸說:「我想,我們需要現代科技的幫忙。」在老爸發出徵召令後,一支優良的爆破部隊馬上出現在我和我老爸面前:「來,這是通腸藥,我幫你從後面塞進去就行了。」護士阿姨很熱心地在我面前展示著核彈頭。「呃……護士小姐,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們怎麼塞就行,我爸會幫我塞。」「呃……好吧,先用潤滑劑塗在肛門周圍。」「然後,把通腸藥小心地塞進肛門內大約這麼深的地方。」護士小姐用手比了一段深度,然後緊接著做出一個核彈發射的動作。「喔~~」我和我老爸看得目不轉睛,原來要徵服全世界沒有那麼困難嘛。於是我和我老爸進到廁所裡,準備來場驚天動地的大核爆。首先,我爸先在我的肛門周圍抹上一層潤滑劑,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後,我爸說了一句:「要塞了喔!」「嗯!來吧「我咬緊牙根,準備接受如同卡通裡灌腸時那般誇張的衝擊。「噗滋……塞好了!」我爸用平淡的口吻說。「老爸,你會不會塞太淺了點,人家電視上都演的很誇張耶。」「夠了啦沒問題,這樣夠深了啦!」我爸用手比了一個深度,不知道有沒有護士小姐比的三分之一長。「搞什麼,太淺了啦!!」我很憤怒,因為這樣鐵定沒辦法炸掉整條狹道上的大石頭。「要不然你就先試試看好了,護士小姐說要憋個二十分鐘比較好喔!」「你這種塞法根本沒效果,就算二十小時候我想拉也拉不出來啦!!!」「………好啦,反正你試試看就是了,拉不出來我再去找護士小姐看看。」「好啦好啦,真的是講不聽耶你,都說要塞進去一點了,這下屎定了啦!」於是我只好無奈地夾著屁股在馬桶上等待著,而時間也一點一滴過去了。「多久了?」我朝門外喊著。「呃……三十分鐘了」「靠!!老爸攏你害ㄟ啦~~我從頭到尾都只有氣爆啦!!」「你等一下,我去找護士小姐來。」我老爸把很迅速地將剛才那位爆破人員請了過來。「先生,要不然我再幫你塞一粒好不好?」爆破人員語氣中帶著誓屎不歸的驚人氣勢。「呃……不用了我再看看好了。」一想到都已經犧牲這麼多,而且屁股附近都沾滿淤泥的慘狀下,我實在沒辦法拉下臉讓別人再淌這灘混水下去。「是喔,那需要幫忙的話再通知我。」爆破人員收完引線後自行離去,雖然在接下來一個小時內她曾多次來想來探我的班,但都被我以「危險!即將引爆。」為由而婉拒掉。「行不行啊,直接找護士幫你塞不就好了」「老爸都你害的還講什麼風涼話啦,我自己塞的都比你深啦!!」「咦,妹妹你要噓噓嗎,哥哥還在廁所裡頭,我帶你到外面上好不好?」靠,外面站著的不是國家未來的棟樑兼政治界的奇女子嗎?老爸啊老爸你兒子這下被你害慘了啊,人家元首級的屁股要拉屎豈是我這種平民的屁股所能擔擱的~想想我還真無聊,但是沒想到才剛想完時,我體內不知怎麼的,湧出了一鼓前所未有的爆發力「轟!!!!在這個moment,我就要爆了啊~~~~」「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娘的,還會牽絲。「啊!哇出運啊啦~~」我欣喜若狂不顧一切地向門外報喜訊。「哇出運啊哇出運啊~~」此時我似乎看到了門外的父親、護士、小女孩、NASA總部和美國國安局的所有同仁們同時站起來鼓掌歡呼,甚至相擁而泣的感人場面。「恭喜你,這次的行動很成功。」和國安局局長握完手後我也順便省掉了洗手的功夫,然後在經歷如此辛苦驚險的兩個小時後,我終於回到床上,呼呼地睡著了。等我醒來時對面的男人已經回來了,只見他唉聲嘆氣的,而天真無邪的小妹妹則正坐在爸爸旁邊細心地照顧他,並問了一些天真無邪的小問題,例如:「拔拔,你還敢喝酒嗎?說看看啊,你還敢喝酒嗎?拔拔,說嘛~~」我想,男人的惡夢還沒結束2003 12.16麻藥機的使用價位是三天六千元台幣,這些錢夠我在黑市買顆核彈頭還附說明書了。今天是拿掉麻藥機的日子,一大早就有護士小姐頻頻來向我建議在剩餘的時間內,要充分「利用」麻藥機。這是什麼意思,要我不痛不癢時也每隔五分鐘爽一劑嗎?其實我曾想過吃不完的話乾脆打包回家算了,不過聽說這樣是犯法的。所以看著麻藥機,我只能搖頭興嘆。好吧,只要有一點不爽的話就按一下好了。於是打一個哈欠我就按一下,下床尿尿我也按一下,屁股癢癢我也按一下,不知不覺一個早上我已經按四五下了。後來想想,像這類的醫療用品本來就是這樣,打麻藥這種事是不能強求的。除非你剛好認識人渣朋友,人渣朋友剛好認識藥頭,而藥頭剛好願意拿鈔票換麻藥讓你爽一發,然後你剛好能在口吐白沫中毒死蹺蹺前爽完一次。否則,別太倦戀這樣無聊的愛情。在徹底想透徹後,我再也沒去按那臺麻藥機一次,直到到機器拆除前,我在醫護人員的建議下按下最後一次鈕來免於拔針頭的痛苦。拿掉點滴後已經是晚上六點了,雖然整個白天都爽掉了,但是晚上還是得做點正經事,我拿起佈滿灰塵的VLSI Technology起來看一下,媽的最好在住院有辦法唸專業書籍啦,屁股坐直在床上,沒兩下床單就被汗給澿溼了,而且床上附的用餐板又狹窄,放個NB查單字就快沒空間了,再加上大腿和鼠蹊的傷口,每次要查個單字都要辛苦撐起身子,再輕輕將身體斜躺回去,這樣一來一往,連剛剛查什麼字我自己都忘了。於是我我再度將課本丟回桌上,拿起電腦用最舒服的姿勢來紀錄我的日記,隨興的修改,隨興的想像。我想,對還在住院的人而言還是做到這種程度的工作就好了。今天晚上是我住院以來第一次走出病房大門,一開始走長途還有點吃力,但走了一陣子後,腳也慢慢習慣了。因為拆掉了點滴和麻藥機後我的行動也自由多了。也只有看到我適應還不錯的樣子,我老爸才能安心回家個兩三天處理一些事情,病房外的世界對我是新鮮的,雖然在之後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微不足道。但就目前的我而言,能走出病房呼吸點不一樣的空氣已經是老天的恩賜了。在老爸指引和交代了一些事情後,我回到了病床上坐著打電腦順便聽點音樂。就在同時,我突然想起來豆豆之前宿舍斷網時曾用手機連線上網過,對我而言,這是一個小小的病房生活中大大的新發現,我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和久未聯係的朋友們再度透過網路來互相寒暄問好,也似乎看到我腦袋內近兩個禮拜的資訊空窗期即將再度被填滿,就這樣,我滿懷著興奮的心情向自己保證,今晚一定會有個好夢。而明天,我相信我的夢就會實驗。2003 12.17今天一大早起來我就注意到,對面病房的小妹妹的長髮變平頭了、身高變矮了、臉型變瘦了、而且出現了像猴子般的雜耍動作。好吧,我得承認我花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後才接受小女孩已經被男人替換掉的事實。今天天氣不錯,老實講,這裡根本是恆溫,就算窗外刮風下雨我還是會覺得天氣不錯。既然今天天氣不錯,那出去病房外走走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趁著老爸去買早餐的同時,我也打算下床去散個步。但是就當我雙腳剛碰地的一瞬間,換藥特勤組勢如勢竹地從天而降,三人解開腰間的懸掛帶後很熟練地在地上滾了幾圈,並衝向全身充滿精力與彈藥的恐怖小雞雞身旁。其中,以男醫師為主的隊長很迅速地在小雞雞發射彈藥前就先發制人,將雞雞整個身體往下猛壓,在成功的壓制小雞雞後,女副隊長更是快速取出棉花棒頂在小雞雞的頭上,並大喝一聲:「這是醫生!不許動!」我在這裡必須澄清一點,生殖器受損的話通常比較容易受刺激(整根被燒掉的不在此限內),再加上剛醒來尿急,所以通常會有所謂「非主觀意識性勃起症候群」,講明白一點就是「嘴裡說不要,但身體倒老實得很」。因此就像是看牙醫要先刷牙一樣,看這種燙傷時也要先避免小雞雞可能在那邊動來動去而干擾看診,這是禮貌,也是常識。於是在我告知醫生我尿急不方便換藥的同時,我也成功地化解了拆完繃帶後可能出現一個全身是洞的恐怖份子在兩女一男前抖來抖去的危機。包紮完後,我在床上躺了許久一直遲遲無法下床,看來沒有麻藥機果然還是有差,今天比昨天痛多了,雖然和前些日子比起來這只是一塊蛋糕,但多少還是影響到我吃早餐的食慾。吃完早餐後我便和老爸say goodbye,而接下來的兩天我就得靠自己獨自渡過。早上九點,我打電話給豆豆要他借手機讓我上網,然後阿輝和豆豆在九點左右幫我帶手機來上網,上網失敗。原因不明,只是老是顯示USB dual-serial什麼的一直安裝失敗,就算用XP光碟也沒辦法。於是我和豆豆阿輝他們只好聊聊天解悶,然後在醫院裡胡亂逛了一陣後我才回到病房和他們道別。回到床上後我愈想愈不甘心,於是我決定開始問候比爾蓋茲他全家人。但是,就當我問候到比爾他家的狗時,豆豆突然打電話過來:「喂,你還沒睡吧?」「嗯啊,什麼事?」「我剛剛才想起來,我那個用手機上網要裝驅動程式啦!哈哈!」於是在掛上電話後,我開始問候豆豆家裡的狗。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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